茲卡(Zika)病毒正在中南美洲蔓延,許多國家也都發現病例,根據WHO的報告,至2016年2月,全球已有四十多個國家或地區曾發現有本土的茲卡病毒感染,境外移入的更多。台灣也有一名來台工作的泰籍男性在入境時被檢出感染茲卡病毒。同時,有6個國家或地區(Brazil, French Polynesia, El Salvador, Venezuela, Colombia and Suriname)發現許多新生兒患有小腦症(microcephaly)、多發性神經炎(Guillain–Barré syndrome)個案也明顯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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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是在2015年初開始出現茲卡病毒的疫情。2014年, 巴西有147例小腦症患者, 2015年到2016年1月則總共有 4,180例小腦症患者。茲卡病毒曾在生下小頭新生兒的懷孕婦女的羊水中、小腦症新生兒的腦組織中被找到。因此,許多專家都說茲卡病毒應該就是小腦症的病因。
但是很多人不相信。茲卡病毒自1947被發現以來,已經在非洲與中南美洲感染人類至少70年了,為什麼之前都沒有提到茲卡病毒會引起小腦症?當專家們還在努力找更有力證據的時候,各種懷疑論述陸續冒出來。目前至少有疫苗、基因改造蚊子、殺蟲劑被懷疑和小腦症有關係。
一、疫苗
小腦症是在胎兒時期就出現的異常,出生後嬰兒師打的疫苗不可能有關,唯有母親懷孕中施打,或者懷孕前施打的疫苗才可能和小腦症有關。剛好在2014年底,巴西政府把Tdap(破傷風-減量白喉-非細胞型百日咳)疫苗列為懷孕婦女的例行疫苗,大量施打。2015年就爆發了小腦症增加的事情(當然同時還有茲卡病毒流行)。因為時間上的相近,自然有人懷疑小腦症的增加會不會與懷孕中施打Tdap疫苗有關。
然而,孕婦施打Tdap並不是巴西專有的做法,美國在2011年就開始建議孕婦打Tdap了,至今並沒有發現小腦症增加的情形。WHO的The Global Advisory Committee on Vaccine Safety (GACVS)曾在2014仔細的回顧醫學文獻,發現並沒有任何證據顯示懷孕母親施打疫苗會增加新生兒先天性異常的機率。巴西本身也沒有任何流行病學的研究顯示,小腦症的增加和母親打Tdap或其他疫苗有關。所以,WHO強調,不論是在2013-14年法屬坡里尼西亞或者2015年的巴西,都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小腦症的增加和施打疫苗有關。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過去其他國家沒有任何研究顯示孕婦施打Tdap和小腦症有關,但是仍期待有流行病學專家進一步分析巴西的個案,畢竟孕婦施打Tdap的時間與個案數尚少,孕婦施打的時間(懷孕的週數),巴西打的疫苗批號與美國的疫苗鐵定也不一樣,在沒有直接的研究分析之前,就引用其他國家的資料斷定巴西的小腦症與疫苗無關,似乎很難杜絕各種懷疑。
二,基因改造蚊子
基因改造蚊子用來控制病媒蚊的數量的概念已經被試驗成功,其原理是把雄蚊的基因改造,讓它在與雌蚊交配以後,生下的幼蟲無法存活。類似的方法是利用放射線破壞雄蚊的生育能力,再把生殖力被破壞的雄蚊野放到環境中與雌蚊交配,這方法也已經成功減少了病媒蚊的數量。還有一種利用昆蟲身上常見細菌-Wolbachia bacteria的方法,雄蚊身上若帶有這種細菌,在交配後也會讓母蚊生下的卵無法孵育,實際的試驗也已經獲致成功。
對很多人來說,基因改造是一種神秘的概念,放射線也是,當社區裡出現了許多原因不明的小腦症,有人就怪罪起基因改造過或照過放射線的蚊子。當有人懷疑改造過基因的蚊子,讓發育中胎兒的神經系統出了差錯,既使實在也講不出什麼道理,卻也是一種頗具吸引力的說法,還是能引起共鳴。
但是這樣的說法顯然沒有任何根據,專家們並不認同。WHO認為受滋卡病毒影響的國家應繼續使用病媒蚊控制的方法,包括清除孳生源、噴藥、甚至上述實驗性的方法,都是值得推廣的方法,並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基因改造蚊子與小腦症有關。
三、殺蟲劑
另一個被提到可能和小腦症有關的是一種殺蟲劑:pyriproxyfen-這是一種可以殺死埃及斑蚊(Aedes aegypti)幼蟲的殺蟲劑,蚊子的幼蟲攝入這個藥後會出現畸形。這個藥是由日本的Sumitomo Chemical製造。它獲得WHO認可.用來控制病媒蚊。自2014年開始,巴西開始大量使用這個殺蟲劑,部分地區是把這個要直接加在飲用水裡,這距離小腦症增加大約有一年多的時間。在部分同樣有Zika病毒流行的國家,例如哥倫比亞,並沒有明顯的小腦症增加的現象,而他們也沒有大量使用pyriproxyfen。於是,最早是一群阿根廷的醫師提出小腦症的增加和這個藥物的使用有關,和Zika病毒無關。這說法很快便流傳開來。在許多相關的質疑之下,巴西一個州政府也已經暫時停止將這個藥加在飲用水裡。
另一方面,巴西的中央政府則駁斥這樣的關聯性,認為這樣的說法沒有科學根據。相對於Zika病毒已經陸續被發現存在患有小腦症的胎兒腦部、懷有小腦症胎兒的媽媽體內(血液、羊水、胎盤等),pyriproxyfen與小腦症的關係則完全是臆測,沒有任何證據。pyriproxyfen通常是加到蚊子可能產卵的水裡,若加到飲水裡,用量非常的低,且90-95%在人體攝入之後48小時就會由尿液排出體外,這個藥自1990年代起就用在世界很多地方,之前都沒有任何引起小腦症的報告。
結論
除了Zika病毒,其他被提及可能和巴西小腦症增加有關的原因,目前都沒有可靠的證據可以支持,但是也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完全否定他們的可能性。
科學家想要證明Zika病毒與小腦症的關係,仍面臨很大的困難。現在已經有不少的證據暗示小腦症增加最可能和Zika病毒有關,但證據都還不能使所有人完全信服。巴西與世界的專家現在已經著手研究蒐集最終的證據,大約就是大規模長期追蹤孕婦,觀察懷孕中Zika病毒感染與胎兒頭腦發育的關係。這樣的研究估計至少也要半年左右的時間才會有較明確的結果。
以現有的資訊看來,Zika病毒還是小腦症增加最可能的原因。但是,在更多證據充足呈現以前,各種猜測或謠言恐怕仍會四處流竄。
延伸閱讀
2016/2/26 MMWR: 美國CDC 追蹤了9位感染Zika病毒的懷孕婦女,至2016/2/17為止,有兩位選擇人工流產,有兩位自然流產,有兩位還在懷孕中,有兩位生下健康寶寶,有一位生下小腦症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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